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窮鬼翻身 -
  • 五洲製藥董事長吳先旺的發跡傳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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窮鬼翻身 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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窮鬼翻身

 

 
【內容簡介】

你一定聽過「斯斯有兩種」「香港腳燙足爽」「我很憨慢講話,不過我很實在…….」的廣告詞。但是你知道嗎?創造這些傳奇產品,累積數十億財富的五洲製藥老闆吳先旺,卻不識字!

吳先旺從小就被算命的預言剋父母,連名字都沒起就把他送給別人收養。養父家中赤貧,迫使吳先旺根本沒有機會受教育,在墓園旁邊養豬戶長大的他,儘管拿到小學文憑,卻連字都不認識幾個。

吳先旺隻身北上闖天下,做過黑手、修過機車,連九五折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,也沒看過支票,就開始了傳奇的創業生涯。他有什麼過人能耐,能找到金主、歷經四次事業危機、差點讓他尋死的倒債挫折,終於成就讓人咋舌的事業王國?讓吳先旺自己一個字一個字娓娓道來,保證讓你拍案驚奇!

吳先旺的人生相對論,發人深省:
.如果上天給你的是一條歹命,你一定要加倍努力,把它翻過來。
‧不要怨嘆沒本錢,機會就是你的本錢。
.人人都說你是好人,不算真好人。是不是好人,只有你內心明白。
.還有更多…………………。
 
【作者簡介】

>>>蘇拾瑩
台大歷史系畢業,曾任長河出版社發行人、《工商時報》、《中國時報》、《聯合報》記者、《新經濟週刊》、《統領雜誌》總編輯、《亞洲週刊》特派員、《新新聞週刊》副總編輯、城市娛樂公司、銘記建設公司董事長。1993年移居澳洲雪梨,曾任澳洲《華聲日報》發行人。現為專業作家,作品散見澳洲各中文媒體,並為《中國時報》駐澳洲特約撰述、《新新聞週刊》駐澳洲代表。
 
【內容連載】

第一章 被詛咒的小孩

上天給了吳先旺一個被詛咒、剋父剋母的歹命,但他卻以不屈不撓的意志力,徹底打敗詛咒,戰勝命運。

一九四○年的某個午後,兩個女人走在台南縣的佳里鎮上,年輕的女人懷著身孕,挺著大肚子,從身後望去,肚子朝前凸出,尖尖的。另一個女人年紀較長,看起來像是個長輩。她們兩人正要到鎮上的大賣市場買菜。

正在秤斤論兩的時候,旁邊走來一個化緣的尼姑,年長的女人掏了兩個小錢給尼姑,就和尼姑攀談起來。

尼姑看著正在揀貨的年輕女人,還有她吃重的肚子。問年長的女人說:

「她是誰?」

「是我媳婦。幫我做賣燒肉粽、蕃薯籤的小攤。」年長的女人回答。

尼姑看了看年輕女子,又看了看眼前的婆婆,似乎有什麼話欲言又止。年長的女人一陣狐疑著。

終於,尼姑合掌唸了聲「阿彌佗佛」,對年長的女人說:

「你媳婦肚子裡的孩子是個男嬰,命太硬,對父母不利,會剋死母親。」

「啊!?」

年長的女人皺起了眉頭,心事沉重起來,一陣不祥湧上心頭。

望著正在付錢的媳婦,「男嬰剋母,男嬰剋母……」尼姑的話不斷縈繞。陰影像不斷升起的泡泡,擴大,持續擴大。

年長女人甚是憂傷,卻又不知所措。望著正在忙碌的媳婦,千般憐惜,萬般不捨。

「師父啊,嬰仔剋父母,這有解沒解啊?」年長的女人發出求救。

尼姑沉吟了一會,悠悠嘆口氣,說:「這是命哪!沒解的。」

年長的女人又陷入一股憂慮與哀戚之中。

年輕女人卻渾然不覺,這時,轉身對婆婆說。「阿母,我買好了。我們走吧!」

當下,年長的婆婆做了一個決定,對尼姑說:「嬰仔出世,如果是男?,我就立刻送給別人。」

尼姑感受到女人悽苦的憂愁,看著動身起行的這一對婆媳,或是出於安慰,或是出於勉勵,再度拋過來一句話:

「嬰仔命硬,是不好養。但如果給他長大起來,一定會很有出息,將是你們全家一窩小蟳中最大尾的一隻螃蟹呢!」

年長女人笑笑道聲再會。那勉強而難過的笑容,寫盡她對命運的挫折與無奈。

望著女人遠遠離去的蹣跚背影,尼姑又合掌唸了聲:「阿彌陀佛!」。她知道茫茫人世,何其卑微,盡是無法抗拒命運的委屈。

母親的死坐實了詛咒

一九四一年初,男嬰出世,屬龍。

做婆婆的想起尼姑說的話,即使很想留下龍子,卻疼惜年輕的媳婦,忍痛把男嬰送給鄰村的阿伯。

阿伯為孩子起了個名字,叫做吳先旺。

但是,男嬰似乎抗議著這個隨著他出世的命運的詛咒,拚命地哭,不歇不止。

阿伯忍耐了多日,終於忍不下去了,把嬰兒送回給吳先旺的祖母。

吳先旺出世四、五個月後,母親病故。

母親是在一次蹲下身去要幫小旺仔洗澡時,不慎摔落椅下。那時她又有了身孕,在生完小旺仔之後,母親本就缺乏產後調養,又面臨撞跌與流產,身體的傷害難以復原。於是,死神無情地奪走了她的生命。

母親的死,坐實了尼姑宣告的咒詛。家族的人都對這個命中帶煞的男嬰避之唯恐不及。即便是自己的生父,都難以無視於這個咒詛的存在。他把男嬰當成瘟疫一般,刻薄以對。彷彿只要虐待吳先旺,就可以讓咒詛消風一點似的。

背著剋父剋母的原罪,吳先旺的童年面對的是冷酷、殘忍的對待。

命中註定,這個剛出世的嬰兒,迎接他的正是一條極度坎坷的命運。

父親雖然疼愛吳先旺,但是對於他剋死母親的咒詛卻耿耿於懷。他對命運所能做的抗議,就是對這個孩子非常嚴厲,幾盡虐待。似乎虐待了吳先旺,就能為亡妻報仇似的。

可憐的無辜男孩,就在家族的不諒解之下,度過艱難、被歧視、被虐待的歲月。

吳先旺語錄
「如果上天給你的是一條歹命,你一定要加倍努力,把它翻過來!」

全村都是我奶娘



失去了母親的小旺仔,再度面臨了另一波乖舛的命運。在他前面,是一個未知而艱難的未來。既不容許他逃避,也不讓他掙扎。



阿嬤疼惜地望著這個可憐的嬰仔:「這麼小就沒娘,你的命怎麼這麼歹呀?」



小旺仔的阿嬤其實並不是父親的親生母親,而是阿公的元配,但沒有生育。阿公娶了九個細姨,其中一個細姨生下父親之後,因受不了阿公的風流,改嫁給別人。父親便由阿公的元配一手帶大,就是小旺仔的阿嬤。



阿嬤沒生過孩子,也沒有奶水。媳婦又去世了,家裡又窮,留下這個尚須吃奶的嬰兒,到底要怎麼養啊?在那個物資缺乏的時代,生既不容易,養也很困難。



姑且不論這嬰仔到底是不是命中帶煞,也不論他是否剋父剋母,畢竟還是吳家親骨肉,沒娘的孩子,總要想法讓他活下去!



於是祖母再度把他送到鄰村阿伯家。



但是,小旺仔似乎有所知覺似的,一到阿伯家,就死命地哭嚎,似乎唯有大聲哭嚎,才能阻擋這樣被遺棄的命運。他死命地用他的眼淚、他的哭聲,極力地控訴著上天對他的不公。



這樣整天啼哭的嬰孩,實在很難令人歡喜。再加上乏人照顧,小旺子長出一頭爛瘡,一副「臭頭爛耳」的模樣,也叫人看了生厭。阿伯被小旺仔纏煩不過,又把小旺仔送回來了。



就這樣,小旺仔在阿嬤跟阿伯之間踢過來又踢過去,註定了生下來就沒人疼無人愛。過了一陣子,阿伯實在受不了了,小旺子才被無奈地留在阿嬤身邊。



可是留在阿嬤這邊,沒得吃怎麼辦?



阿嬤為了養活小旺仔,只好四處打聽誰家女人有在哺乳,然後抱著小旺仔去人家家裡討奶喝。就這樣,小旺仔跟著別人家的孩子,分食著他們母親在餵飽自己孩子後剩餘的奶水。雖然是吸剩的,但總比餓死要強。



一家女人的奶水吸不飽,阿嬤就又抱著小旺仔到另一家去吸奶。小旺仔幾乎吸遍了全村婦女的奶水,才勉強活了下來。



如果說,「有奶便是娘」這話是在諷刺做人沒有原則,但套用到小旺仔身上,就必須重新改寫定義了。「有奶便是娘」是小旺仔再真實不過的寫照,不但殘酷地反映出他襁褓時的辛酸,更凸顯了小旺仔的救命恩人,正是這些給他奶水喝的村婦。如果當初不是阿嬤帶著他四處乞討奶水,怎麼會有今天的吳先旺?



小旺仔對這些救過他命、給過他奶喝的「娘」們,是萬分感激的。



而鄉下婦女本性純樸,因給過小旺仔奶喝,就生出一種特別的母子感情。當小旺仔長大後,有時被父親毒打,街坊鄰居還會出面勸阻。常說的一句話就是:「這孩子是喝我的奶水長大的,我有權力說話,你不可以這樣打他。」



這樣的感情,誰能說「有奶便是娘」,不能有正面而肯定的意義呢?



吳先旺語錄

「受人一口,還人一斗。做人要感恩圖報,才會帶來好運。」

拚命上學,卻換來罰站



一年多以後,小旺仔的父親續了弦,繼母嫁進家門,又連續生了兩個弟弟三個妹妹。



到了七歲,旺仔該上學了。但是旺仔很不喜歡去學校,因為沒有像樣的衣服、也沒有適當的鞋子穿。



別人上學穿卡其布制服,但旺仔沒有,因為家裡太窮買不起。他只能穿大姐的睡褲上學,屁股後面還有兩塊補釘。



而從家裡到學校,要經過三、四公里的魚漁塭及鹽田小徑,旺仔沒有鞋子穿,經常走到腳底流血。漁塭的小徑既窄又小,如果不小心失腳滑落塭池,是極易溺斃的。讓小孩子單獨走塭池小徑,非常殘忍又危險。



 上學之路,對旺仔來說,每天都是極大的壓力與挑戰。



 夏天,鹽田漁塭沒有半棵樹可以遮蔭,日頭赤冶冶,直曬下來,曬得旺仔幼小的身軀禁不住發昏。腳下踩著發燙的碎石小路,好像用鍋子在煎魚,一不留意,就血流滿徑。



 有時颱風季節,雨水淹沒了漁塭小徑,根本看不到路在哪裡。旺仔就必須彎著腰,趴著走,匍伏前進,如果腳一踩空,跌落漁塭,肯定是萬劫不復。



 天冷了,旺仔沒有禦寒的冬衣可穿上學。一出門,冷冽的寒風就吹得他直打哆嗦。冷得走不動時,旺仔只好用跑的,想藉此暖身。但是走在漁塭及鹽田小徑上,必須小心翼翼、一步一腳印,又如何能跑呢?旺仔只好咬著牙根,硬是忍受著寒風,一步步慢慢向前行。



 一向就營養不良的旺仔,有好幾次因為空肚子上學,撐著虛弱的身子,在飢寒交迫的恍惚中,差一點就跌落塭池。他小小受創的心靈忍不住地想:如果就此跌落,村民撈起他小小的屍體,這樣是不是就可以一了百了?是不是就可以永遠擺脫那揮之不去的詛咒了呢?



 「不!」旺仔打從心底狂喊。「我不是這麼簡單就被打敗的,我不會輕易屈服的!」



 旺仔決定: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。



 「如果沒有把握生命安全,」旺仔心想,「真是大不了不上學啊!」



吳先旺語錄

「不要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,但也不要輕易向困難低頭。」

讓旺仔不想上學的另一個原因是老師的態度。



 旺仔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小孩,卻不幸遇上嫌貧愛富的老師,讓他非常自卑。



 那個時代的體罰是老師的家常便飯。動不動就罰站、罰跪或挨打。不但遲到要罰,功課沒寫完要罰,考試考不好要罰,上課講話也要罰,連沒穿制服也要罰。



 可憐的旺仔,父母根本沒有為他買制服,他只能穿大姐的睡褲上學,老師不問原因,就說他「儀容不整」,經常罰站。



 有錢人家的小孩罰站五分鐘就好,旺仔一被罰都要站很久。老師似乎看穿了旺仔恨不得趕快坐下來遮住他那補釘褲子的心理,偏偏不讓他坐下,硬叫他站著展覽,讓同學恥笑。旺仔覺得丟臉丟盡了,自卑到極點。



 有一次下雨天,旺子拚了命,幾乎用爬的爬過被雨水淹蓋不明的魚塭小徑,勉強到了學校,但是已經遲到了。老師不但沒有任何安慰的話,還不問青紅皂白就叫旺仔去罰站。這一罰就罰了大半天,直到快下課。旺仔心想:「如果拚了老命來上學只是來罰站,還不如不來!」



 還有一次,旺仔因放學回家還要幫忙做童工,根本沒時間寫功課。功課沒做完到學校去,又挨老師一陣鞭打。有錢人家的孩子功課沒做完,只被輕輕打手心,窮困的旺仔卻要被藤條抽打,還要罰寫功課二十遍。試想寫一遍已經沒時間了,哪來的時間寫二十遍?這樣的惡性循環,哪裡學得到東西?



 不喜歡上學,加上沒有時間好好唸書,旺仔的學業成績自然非常差,極不討老師的歡喜。有時老師向父親告狀,又惹來父親動不動一頓毒打。



 可憐的旺仔,在學校與家庭雙重的打罵下,童年的歲月,盡是一片昏天黑地的晦暗。



 其實,小學時代的旺仔,早已顯露出他的才華與天賦,他在毛筆字、畫圖及短跑方面,表現出色。但是在只重視學業成績的老師眼裡,這些都是沒有用的東西。



 顯然,旺仔的天賦異秉,在他僅有的幾年學生生涯中,是從不被重視,也完全無法發揮的。諷刺的是,旺仔經常被老師罰站的地方,背後卻正是張貼著他優秀圖畫及書法的壁報版。



 在經常缺課、逃學的情形下,旺仔幾乎沒有唸多少書,以致於成為這年頭罕見目不識丁的人。但是,學校教育又算得了什麼呢?證諸吳先旺日後的奮鬥及成就,誰又能說讀書識字才是唯一成功的途徑?



吳先旺語錄

「行行出狀元,不是只有成績好的孩子才會有出息。」

父親的心頭恨與哥哥的手足情



 童年的旺仔,套用現代社會的名詞,是標準的「家暴受虐兒」。



 他幼年的歲月,盡是在父親打、繼母罵的日子中度過。



父親在七股鄉是以曬鹽及養殖虱目魚為業,生活清苦,繼母則是個認真吃苦的好女人,除了張羅家務之外,白天也到鹽田去幫忙,晚上並協助婆婆照料賣蕃薯籤的小攤。



繼母悉心照料她所生的五個孩子,相夫教子,並慇勤伺候婆婆,深得父親的喜愛,也博得家族人人稱讚。惟獨對待旺仔,十分嚴厲疏離,與她一貫的賢慧大相逕庭。



原來,繼母跟著父親,都受到當年尼姑預言極大的影響,認為旺仔會剋父母,極為「不吉祥」,於是對他心生提防。生怕若不這樣嚴苛以待,就會被旺仔剋到;總要把旺仔的勢頭壓下去,以免自己或幼小的子女會因此遭連累。



 父親的脾氣本來就非常暴躁,對旺仔更是經常拳打腳踢。



 在那個主流觀念充滿著「不打不成器」的年代,父親責打旺仔,是理所當然的。除了出於一種管教的心理,也出於一種洩憤的情緒。管教,是怕沒娘的孩子不管教會變壞;洩憤,則是將對上天所有的不滿與怨懟,藉著藤鞭,盡情地在旺仔身上發洩。



 與旺仔同母的還有兩個姊姊一個哥哥,母親是生完旺仔之後去世的,大家都說是旺仔剋死母親的。兩個姊姊在旺仔小時候就已外出工作,只有哥哥留在家裡。



 父親毒打旺仔絲毫不手軟,有時打得實在太兇,哥哥在一旁看不下去,忍不住跳出來幫旺仔擋父親的拳頭或藤鞭。



 自己親兄弟,手足之情,在旺仔挨打的歲月裡,彌足珍貴。



 有一次,在鹽田草寮,父親因找一條狗鍊子沒找到,加上那天跟繼母有些爭執,繼母憤而離家外出,父親心情不好,有氣沒處發,於是遷怒於旺仔。



父親拿著鞭繩抽打著旺仔,旺仔身上立刻出現了多處瘀痕。哥哥看不下去,跑了出來,鞭子就落在哥哥身上,兩個孩子輪流挨打。



旺仔見父親盛怒已極,想趁父親鞭打哥哥的空檔,抽身逃走,好避過這場災難。但跑不到幾步路,心想:「我這一逃走,沒有人輪流挨打,哥哥豈不會被父親打死?」



心有不忍,一轉念,又跑了回來。於是,父親的鞭子再度無情地落在他身上。



哥哥也是一樣,想趁父親毒打弟弟的空檔時分逃走,但是顧念弟弟的安危,不忍獨自逃開,又轉回來挨打,讓弟弟稍獲喘息。



就這樣,父親從上午十點多打到下午四點。



哥哥苦苦哀求父親說:「你放我們兄弟倆一條生路吧!別把我們打死啊!」



父親終於飆累了,洩憤了,這才停手。



哥哥決定要逃家,邀旺仔同行。旺仔心想好歹回去跟阿嬤說一聲再走。他拖著受傷而瘀青的身子,緩緩走回家去。路上,遠遠瞥見父親騎單車經過的身影,還禁不住全身發抖。



正在忙著小攤販生意的阿嬤,一看到旺仔,大吃一驚。忙停下手邊的事情,拉旺仔到一邊,要幫他敷藥。



一撩開衣服,阿嬤的眼淚就掉下來了。她疼惜這個歹命的孩子,口中懊惱地唸著:「都是阿嬤不好,阿嬤當初應該堅持把你送給別人家養的,也不致受這麼多苦!」



旺仔也哭了!不是哭身上的痛,身體的疼痛算不得什麼,而是哭阿嬤的情:在這個冰冷的世界上,畢竟還有阿嬤溫暖的懷抱。為了阿嬤,旺仔要堅強地活下去!



阿嬤檢視著旺仔的傷,愈看愈生氣。啐口罵旺仔的爹:「他真是禽獸不如,打孩子打成這樣?」



轉頭又對旺仔說:「你要爭氣,好好長大。到時候一滴水都不要給他喝,他不值得你孝順。」彷彿這樣的責備,可以減輕旺仔的疼痛似的。



其實,旺仔並不怨恨父親,他知道父親是迷信作祟,加上歹命衰運,鬱卒終日,所以他並不怪父親。阿嬤其實也知道,父親事母極孝,不是壞人。會有這樣反常的殘酷,都是中了尼姑預言的遺毒。



然而,阿嬤這樣為旺仔打抱不平,聽在耳朵裡,旺仔覺得已然足夠。



那次之後,哥哥確實逃家了一陣子。無奈流浪的生活不好過,沒得吃沒得喝,飢餓難擋,只得又回來。



阿嬤和大哥,是旺仔早年無數受虐的日子當中,最窩心的兩根支柱。日後旺仔的哥哥中年以後身體有疾,工作不順,生活都靠旺仔照顧。哥哥當年每一次為他承受的鞭傷,永遠烙在旺仔心裡。逝者已矣,但他加倍償還。



吳先旺語錄

「如果父母對你不好,就要用加倍的諒解,把虐待當成磨練,還要感謝父母!」

 最讓旺仔受不了的,是父母對待旺仔與弟妹的差別待遇,常令他抓狂。

「不公平」的委屈,讓旺仔在夜深人靜時,常躲在牆角裡忍不住落淚,獨自飲泣。



 家境本已清寒,無力讓所有的孩子都吃飽穿暖,也供不起每一個小孩唸書。在忍痛選擇之下,父親當然首先犧牲旺仔這個「衰子」。



 有好吃的,弟妹先食;嚴格說起來,旺仔有得吃就不錯了。至於穿的,旺仔只能撿兄姐穿剩的,連改都不改,就往身上套,能蔽體就不錯了,哪管合身不合身?



 同樣上小學,父母省吃儉用讓弟弟有卡其布制服穿,旺仔哪敢奢望?

同樣要行三、四里路到學校,父親擔心弟弟走魚塭鹽田小徑太危險,總是用自行車載弟弟上學,旺仔則必須冒著生命危險,自己摸索前行。



 有一次,母親煮了一條香腸給弟弟吃。對這種珍貴的食物,旺仔是想都不敢想的。那天午餐,弟弟吃掉了大部分,剩下一小塊香腸留在菜櫥裡。

旺仔隨後到廚房找東西吃,看到菜櫥裡吃剩的一小塊香腸,心想:「這個滋味到底如何?剩的這一小塊香腸,弟弟大概是不吃了。不如換我來嚐嚐!」



 在好奇心驅使下,旺仔把剩下的那一小塊香腸吃掉了。



 沒想到晚餐時分,弟弟突然想起他中午吃剩的香腸,在廚房裡翻來找去。

 「我明明放在菜櫥子裡,怎麼會不見了?咁係給老鼠咬去?」弟弟大聲嚷嚷起來。旺仔見父親在旁邊,怕父親責怪,不敢吭聲。



 弟弟的翻找引起了父親的注意,走過來問道:「找啥?找到沒?」「老鼠?咁有影?」父親見旺仔杵在旁邊,順口問:「旺仔有看到無?咁有看到老鼠?」



 見父親都開口問了,旺仔只得唯唯諾諾地說:「是我吃掉的啦!免找了啦!」



 父親聞言,一巴掌就打了過來,旺仔捂著臉頰不敢抗拒。



 「偷吃擱不講,還在那惦惦不出聲,打死你這死鬼仔!」父親再補一陣腳踢。



 別人打孩子會隨著孩子的求饒而氣消,但旺仔的父親卻愈打愈生氣。不論旺仔如何哀求說「下次不敢了!」也止不住父親的狂飆。



 旺仔逃出家門,父親就追打到屋外,直至旺仔跑遠到看不見為止。



 就有朋友開玩笑說:「旺仔短跑為什麼會這麼快?那要感謝旺爸。如果不是旺爸經常在後面追打,旺仔也訓練不出短跑的成績。」



 那夜,旺仔又哭了。傷心的眼淚滴落土,伴著他入眠。睡夢中,他彷彿看到親愛的母親默默地垂淚,輕輕地撫拭著他的傷痕。啊!他那無緣的母親啊!他甚至記不得她的容顏,卻是他受創的心靈深處最渴盼的溫暖。



吳先旺語錄

「窮苦沒關係,但不公平的待遇會造成自尊心受傷,這比窮苦的傷害更大。」

住墓地趕豬哥



旺仔的父親脾氣暴躁其來有自。他一生運氣不佳,衰運連連,積聚了滿腔的挫折與鬱卒。窮困潦倒讓他終其一生都鬱鬱不得志,愁眉莫展。



在旺仔小學三、四年級時,父親因為幫朋友做擔保,朋友經商失敗,也牽連到父親,被迫背上許多債務。為了還債,父親只得賣掉家裡的漁塭,還有所有值錢的東西,包括唯一一輛代步的腳踏車。這下旺仔家更窮了,雪上加霜,日子過得更辛苦了。



父親自然又把歹運怪罪到旺仔身上:「若不是旺仔生來就剋父母,我怎麼會那麼衰?」父親毫不保留地把這股怨氣發在旺仔身上。



父親決定把旺仔支開,離這個「不吉祥」的人遠一點,省得「沾到就衰」。



父親在海邊鹽田對面的公墓旁邊,蓋了一間小草寮,叫旺仔搬過去住,由大哥陪同。他不要旺仔再和家人住在一起。



那是一段充滿恐懼、害怕、陰森、駭人的恐怖日子。



草寮前面是汪洋般的鹽田,一望無際。旁邊是墓地,屬於鄉村的公墓,滿目荒涼。除非是喪葬時刻,不然根本看不到人煙。唯一陪伴他們的是枯骨棺材,還有入夜之後空蕩蕩詭異的氣氛。



有些窮人家甚至買不起棺材,就直接將屍體草草埋在墓地。



通往墓地是一條鹽田小路,經常有小孩不慎跌落鹽田,淹死其中。旺仔和大哥就住在這個人稱「墓仔埔村」的地方,他們就是「墓仔埔村」的村長,而村民,竟是一堆白骨。



那裏沒有水也沒有電。要用水缸將雨水存起來,燒煮開了飲用。而唯一照明的是一盞小油燈。入夜以後,墓地一片漆黑,寂靜無聲,令人毛骨悚然。旺仔只敢和哥哥躲在草寮內,根本不敢四處走動,總是勉強自己早早入睡。



有時夜裡要出去如廁或到水缸取水,草寮外黑漆漆地伸手不見五指,很是嚇人。一不小心就踢到旁邊的棺材或死屍,鬼影森森的幻覺,令人顫驚。



如果要解大便,時間要比較久,旺仔總要哥哥拿著小油燈陪著他。但即使哥哥拿著油燈,也膽顫心驚,直催促著說:「好了沒有?好了沒有?」從此以後,旺仔總是訓練自己在白天就解好大便,免得入夜恐慌。



白天,旺仔放學回家就立刻要去照顧一旁豬舍裡的兩、三頭種豬及幾隻小鴨。大哥做粗重的活,趕豬哥這種事就落在旺仔身上。



經常,旺仔必須趕著種豬,來回走十幾公里的路,到鄉下地方去打種,看著種豬跟母豬交配,賺一點小錢,再牽豬哥回來。



這種「牽豬哥」的工作,是沒有人願意做的下賤工作。即便是窮人家的孩子,大人也未必願意讓他們去做這種沒面子的工作。有時候,大人還拿這種事嚇小孩,說:「你若不努力,就讓你去牽豬哥。」



但是對旺仔來說,卻是沒有選擇的。工作沒有貴賤,是看有沒有一顆願意做的心。再下賤的工作,都無法阻擋一顆上進的心。



就這樣,旺仔趕了兩三年的豬哥,並得了一個「豬哥旺」的綽號。



墓地的草寮除了恐怖之外其實並不安全,草寮沒有門,颱風來的時候,風就在身邊迴旋,草寮搖搖欲塌,兄弟倆只能畏縮在一角,隨時準備逃出,直到風雨停歇。而且常有山狗侵襲。旺仔跟哥哥畢竟還是孩子,無法有力保護豬隻的安全。



有一天夜裡,旺仔聽到豬隻哀叫,正要爬起來衝過豬舍去,但哥哥把他按住,說:



「別去!是山狗!我們不要動,不然會被咬到。」



兩兄弟絲毫不敢靠近,蜷曲在草寮裡,動都不敢動,生怕兇殘的山狗轉過來咬人。



旺仔趁著月光遠望豬舍,果然看見正在追咬?隻的山狗,齜牙裂嘴,追著豬隻團團轉。山狗銳利的牙在月光下閃著光,對照著遼闊的星空,讓旺仔打了好幾個寒顫。



「怎麼辦?」旺仔擔憂地問哥哥。



「現在先不要動,不要驚動牠。等牠不注意,再去叫大人來!牠明天應該還會再來的。」哥哥說。



果然,接連幾天,山狗都趁夜裏來偷襲豬隻,旺仔跟哥哥擔驚受怕了好幾天,寢食難安。最後終於由帶著槍枝的警察,埋伏在一旁,射殺了山狗,恢復墓地的平靜。



躲過山狗的豬隻,後來卻沒能躲過瘟疫。



不多久,有一隻豬哥在配種的時候不幸被帶有病毒的母豬傳染,結果發病,又傳染給其他豬隻,旺仔照顧的幾隻種豬全都死光了。連小鴨也被老鼠咬死。



豬哥旺終於結束他牽豬哥的生涯。這樣的結果雖然很失敗,但是,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?



種豬全亡,父親的投資泡湯,眉頭也鎖得更緊了。到底是旺仔的命帶煞衝剋到旺爸?還是旺爸的命太歹牽連到旺仔?這點,連旺爸都不確定起來。



吳先旺啟示

工作沒有貴賤,是看有沒有願意做的心。即使是下賤的工作,也無法阻擋上進的心。

不會唸書的天才



旺仔的小學課業,就在他有一搭沒一搭中混過。很不容易度過小學,再也沒有必要上學了。旺仔開始找工作。



先是到繼母的弟弟那裡去當童工。小舅在旺仔家的魚塭附近買了一個較大的漁塭,需要人手幫忙。旺仔就去協助照料漁塭,進水、放水、趕海鳥,也幫忙劈柴、燒飯、洗衣、做雜工,什麼事都學著做。



 有一次,旺仔在魚塭踩水車,因為個子矮小搆不著踏板,只好吊在上面,踩得十分吃力。旺仔的父親看到,嘆口氣說︰「沒娘的孩子只好歹命,沒得唸書,還要做大人做的事。」



旺仔學著在魚塭撈魚,非常辛苦。往往撈了半天,撈滿一牛車載去市場賣,但虱目魚價賤低,還換不到一碗牛肉麵吃。



學習的過程雖然辛苦,但旺仔非常用心,很快就能抓住竅門,到後來,每件事情都可以拿捏得非常精準,做事效率很高。



像照顧魚塭,最怕海鳥跑來啄塭裡的虱目魚。旺仔仔細觀察虱目魚的生產節期,並注意海鳥的習性,沒多久,就能迅速掌握海鳥的動態及牠意欲啄魚的企圖。



旺仔只要看海鳥在空中盤旋的姿勢,就能精準地知道牠是不是要來啄魚。



讓旺仔顧漁塭,趕海鳥,失誤率是非常低的。



冬天遇到寒流,虱目魚常常禁不起凍,會翻肚,接著就會凍死,於是就必須趁著魚剛翻肚還未死前撈出來,才能賣錢,否則整個魚塭的魚若凍死,死魚不能賣錢,損失將十分慘重。



旺仔很快地學會了如何在寒流來襲之前搶救整池魚塭的虱目魚。



他把一桶滾燙的熱水放在塭池旁,先將手伸入熱水中,然後立刻再伸入冰冷的塭池中,一冷一熱間,讓手維持常溫,得以靈活抓握,撈魚效率最快。



因為如果沒有熱水的協助,在冰冷幾近結霜的池水裡撈魚,只消撈一兩尾,手就凍僵了,根本無法繼續撈下去。唯有在常溫下,手才能恢復靈活,撈魚撈得快又準。



有一年霜害侵襲南台灣,魚塭池水的溫度陡降。旺仔當機立斷,馬上叫說:「趕快準備柴火,燒熱水。快!」



「燒水做什麼?這麼冷還洗澡嗎?」家人都還沒會意過來。



「撈魚呀!不然明天整魚塭的魚都死光了,怎麼賣錢?」旺仔提醒大家。



說時遲,那時快,等到大家弄清楚,旺仔早已準備好撈魚的桶子及工具,奔向塭池去撈魚了。



那天,一撈撈了上千尾的魚。撈完,手已麻木,動彈不得了。



寒風中,旺仔的手和身體是冰冷的;但他的心卻是溫熱的。因為他知道,他判斷事情的精準,已經挽救了魚塭瀕臨霜害難以估計的損失。



夏天颱風來襲時的魚塭,也面臨挑戰。



因為颱風帶來豪雨,海水極易倒灌進塭池,或強力衝擊塭埂造成破洞。如果塭埂出現破洞,讓海水流進來,魚塭水面不斷升高,當高過土埂時,虱目魚就流出去了。



經常,一陣颱風過後,魚塭的魚就少掉一半,造成塭民損失慘重。



旺仔照顧漁塭,又學會了一技之長,能夠在颱風來襲時精準地判斷海水的倒流量,據以對漁塭做緊急的危機處理,讓風災的損失降至最低。



他趴在地上,將耳朵貼近地面,仔細聽著遠處土壤傳來的聲音。



如果聽到「汩……汩……」的水流聲音,旺仔就趕緊估計流量到底有多大?判斷何時魚塭的水面會滿出來,然後讓大人來決定要不要趕快幫魚塭填土。



這些憑感覺的測量及判斷,差之毫厘,失之千里。一旦失誤,損失巨大,所以一般都是由有經驗的大人才能抓得準。唯有旺仔,小小年紀,卻有極高的功力。



不只一次,在颱風帶來豪雨,侵襲著南台灣沿海魚塭時,就可以看到一個瘦小的身軀,冒著狂風大雨,趴在魚塭旁的土地上,凝神諦聽。



「旺仔,你咧衝瞎米?還不趕快回家?做風颱,囡仔不要在外面玩啊!」巡邏的警察不明究理地向旺仔喊著。



「我不是在玩啦,我是在檢查塭仔有沒有海水灌進來。」旺仔在風雨中吃力地回答。

「好好。真是不簡單!可是要小心啊!不要給大水沖走啦!」警察伯伯走過來,拍拍旺仔的背,給他鼓勵。平常這些大人才會做的事,難得旺仔小小年紀就能承擔。



旺仔能幹的名聲,很快就在村里傳了開來。



旺仔幫小舅當雜工,對每件事情都十分用心,不久就深得其中三昧,很得小舅的賞識。



就以燒柴、掏米、煮飯來說,旺仔掌握火候就相當精準。



有一天,小舅回家,看到廚房的爐火上正在燒飯,但負責煮飯的旺仔卻不在旁邊。



「旺仔!旺仔!死鬼囡仔,你跑到哪裡去了?」小舅很生氣。



原來旺仔趁煮飯的時間到隔壁鄰居家去聯絡事情。



 小舅在隔壁找到了旺仔,劈頭就罵:「你搞什麼鬼?煮飯不在旁邊顧著,等下燒得臭火乾怎麼辦?」



 「放心啦!小舅!我已經算好好了啦,我放的柴不多不少,正好可以把我放的米和水煮到好。」旺仔不急不徐地回答。



 「甘阿吶?」小舅半信半疑。



 「不信你等下看就知道,這樣才能省柴呀!」旺仔回答。



 果然,旺仔用實際的成績證明給小舅看。當柴燒光的時候,爐火熄滅,飯鍋裡的水也正好收乾。爐內灰燼的餘溫裊裊直上,剛好把收乾了水的米燜得香噴噴的。



當米飯的香味從飯鍋裡傳出來,小舅這下眉開眼笑了。從此以後,逢人就誇旺仔「能幹」。



「用旺仔,尚省!」小舅說。



吳先旺語錄

「工作不怕難,只怕不用心。用心,就會抓到竅門。」

旺仔被詛咒的童年令人心酸,讓他和姊姊們提起來還常禁不住流淚。但即使小時候被虐待,旺仔日後對父母的孝順,卻叫兄弟姐妹及親戚同鄉們都十分感歎。他弟弟就曾豎起大姆指說︰「旺仔真的有信、有義、有孝,讓人感動!」



旺仔賺錢以後,把父母接到台北住,照顧父母不遺餘力。中年以後,還經常忍受父親暴躁的脾氣,仍然不敢吭氣。有一次父親生氣,煙灰缸一甩就擊過來,打中旺仔額角,旺仔也只是避走,從來沒有還過手。他說︰「因為他是父親!」



父親過世之後,旺仔為他舉辦隆重的喪禮,並繼續照顧繼母,為繼母買屋、請傭人照料生活。



旺仔還記得,阿嬤後來眼睛瞎了,旺仔的繼母非常孝順她,常特別留魚給阿嬤吃,父親跟弟妹都不能食,繼母表示︰「只有阿嬤瞎眼才能吃!」旺仔日後說︰「憑這點,我就要孝順我繼母!」



阿嬤剛瞎眼不久,知道旺仔要創業,就要拿錢給旺仔用。旺仔不忍心拿她的錢,但對阿嬤的情最是依依不捨。阿嬤早逝,旺仔來不及盡孝報恩,就將這份情加倍還在繼母身上,感念繼母對阿嬤的孝順。



旺仔常說︰「孝順的人不會是壞人。」 所以他事業成功之後,用人的第一原則就是看他孝不孝順,孝順的人會被旺仔重用、重視。



也許有人會說,當父母虐待孩子,孩子還要以德報怨?會不會太矯情?太超過?



旺仔卻說︰「父母對囝仔不好,那是父母不對,是他們的代誌。囝仔對父母不孝,是囝仔的錯。我們要做對的事,不能因為父母犯錯就跟他們一樣。」



人生,要為自己負責!不是嗎?



吳先旺語錄

「父母對囝仔不好,是父母不對,是他們的代誌。囝仔對父母不孝,是囝仔的錯。我們要做對的事,不能因為父母犯錯就跟他們一樣。」

作者: 蘇拾瑩
出版社: 商周出版
出版日期: 20060308
平裝.單色.280 頁. 15cm×21cm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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